【民国时期姨太太地位是跟古代的妾一样低吗?】
古代妾的地位之低近似于奴隶,妾不算家庭成员,不能参加家族的祭祀,妾的亲属不能列入夫家的姻亲之内,妾的子女不是她自己的孩子,而是正妻的孩子,她不过是生育的工具而已。妾只是家庭的一项财物,姬妾在很多年代都是可以当礼物互赠的,甚至男主人死后正妻把很多小妾重新发卖为奴的也不在少数。
但是到了民国时期,我们开始称呼正妻太太,而小妾就会被称为姨太太。这个时候不仅称呼有了改变,身份地位也发生了改变,因为它毕竟开始向现代社会迈出了。这个时候的姨太太只要被纳回家就已经成为了家庭的一员,和家里的其他家属可以受相同的待遇。所以在民国时期,可以说是对小妾很好了。
【《点将录》中谁真生气了】
七月十六日的中午,我在读白润之先生的《海上学人点将录》,同时也在为和念庵先生的《读海上学人点将录五》诗而犯愁,就在这个时候,收到了《上海书评》都头领的一支令箭:近期《书评》连载《点将录》,颇得关注。当年汪辟疆《点将录》出来后,被点之人如何反应,能否就此作篇文章?后面又补一句:因为正在连载,希望尽快写出。我想都没想,就食指一动应允了,过了几秒钟,才回过神来,发现文章无法写起,因为:当年《点将录》中的那些局中人,已化去久矣,今已无一人在世间,他们的具体反应如何,我去问谁?退一步说,即使有一二人健在,允许我怀铅握椠去作点访谈,我也知道他们决不讲真话,只会敷衍几句,虚与委蛇。所以,这支令箭,真是好没道理。不过,谁让我做什么点将录笺证呢。事已至此,也只好硬着头皮,拼盘姘伴一篇了。一九一九年,汪辟疆在南昌竭一昼夜之力,写毕《光宣诗坛点将录》,那时他才三十三岁,正是意气风发的年龄,他的友人曹震、王易、王浩兄弟,和他日夕过从,《点将录》之作,也是这几个人从旁怂恿的。过了几年,也就是一九二五年,汪辟疆在北京遇见章士钊,章其时正编《甲寅周刊》,便把《点将录》取去发表了。从此引起轩然大波,时至今日,效仿之作纷纷,一发而不可收拾。无论是谁,只要他还没成圣成佛,于自己的声名、地位,必定是关注的,这原也无可厚非。所以《点将录》刊布后,在当时老辈中引起的大轰动,也就可以想见。但是就我所知,《点将录》中的人,发表书面抗议或附和的,可以说是绝无;所有的议论,都属于随风过耳的那一种。我读近人的别集、笔记、日记以至民国报刊,数量也不算少,虽有时十行俱下,但是读得久了,点将录、光宣诗坛、汪辟疆等字样,还是能自动跳出的。据我的印象,没见过谁在文字中津津言之的。这也是可以理解的,因为那时候的文人,虽说也喜欢笔墨游戏,但于月旦人伦之类,计较归计较、热衷归热衷,而笔之于文字、存之于名山,预备留下口实,却还是不肯为的。幸好世间还有一人,比所有的人都更关心《点将录》刊布后的影响,不用说,这人就是《点将录》的作者汪辟疆先生了。《点将录》刊于《甲寅周刊》后十年,于一九三四年,又由《青鹤杂志》为之转载,其后又过十年,也就是一九四四年,汪辟疆避居重庆时,又重摩旧编,为之作了一篇《定本光宣诗坛点将录跋尾》(刊于《南风》第一卷第六期)。在文中,他不避琐碎,不惜以小说体行文(汪讥陈衍《海藏楼诗集序》以诗话体行文,此仿用其语),详述了《点将录》刊后引起的大影响:此书刊布,旧京及津沪老辈名流,大为激赏,且有资为谈助者。而散原、南海、病山、苍虬、地山、伯揆诸公,辄举此以为笑乐。惟陈石遗以天罡自命,而余位以地煞星首座,大为不乐。康南海但以伤摹拟三字致憾。夏吷庵自负其诗,而不得与于天罡之列,意亦未慊。其它生存诸家,亦无若何拟议。有赣州王某者,在沪主南海家,任西席。余于丙寅春间,遇之南昌。谓余此书初刊诸《甲寅》,因连续刊出,沪上诸名流过南海,多预猜某为天罡,某为地煞,某当某头领,日走书坊,询《甲寅》出版日期。及寄沪,争相购售。中者半,不中者半,亟推为允当。这一节文字,述及《点将录》连载后一时纸贵的情形,已算颇为生动,但考虑到世易时移,文中所说的人物、背景,今天不见得人人知晓,我还是多饶舌几句。《甲寅》的初刊之本,二陈(三立、曾寿)一为宋江,一为花荣,位次极高,自然乐得受用。王乃徵(病山)是精医术的,其时常为人诊病,拟神医安道全;康有为周游列国,刻有维新百日、出亡十六年、三周大地、经三十一国、行六十万里的小印,拟神行太保,也都没什么不好。他们几位,被人举此以为笑乐,用不着气恼。方尔谦(地山)是联圣,本不以诗名,在《录》中与其弟尔咸一起,被拟为一枝花、铁臂膊。联圣为人是名士派,自也不放在心上。袁思亮(伯揆)并非录中人,只是一位旁观者,在后来的修订本中,才被收入,以代失节的梁鸿志,为小温侯吕方。不高兴的三人,康有为其实是做作的,借用一句古语,便是其词若有憾焉,其实乃深喜之。《跋尾》后文记康一九二六年夏在江西,评价汪录的事云:南海曰:汪撰《光宣诗坛录》,甚佳,必传无疑。但某平生学术,皆哥伦波觅新世界本领,中外无异辞。不知汪先生何谓之摹拟也?已而席散,李中襄、余謇等导南海参观心远图书馆。南海又问曰:有《甲寅周刊》否?馆员取而呈南海,南海再翻此录,又曰:奖饰之语不敢当,橅拟之评不肯受。且某亦未尝小苏黄也。已而又曰:某平生经史学问,可谓前无古人,但下笔作诗,却总是忘不了杜甫。汪但就诗论诗,或有以窥其隐欤!此为余謇亲告余者。真生了气、而怒形于外的,则只有夏敬观(吷庵)和陈衍(石遗)。夏敬观在《甲寅》本中,是配作百胜将韩滔的,与诸宗元为天目将彭玘,是为二妙。这其实也有根据,二人诗本齐名,据《石遗室诗话》卷九:林亮奇见余作诗话,告余尚有两诗人,恐所不识。余曰:?去年过沪游张园,李拔可曾介二客相见,亦为此言。则诸君贞壮、夏君剑丞也。各道倾想之意。君所言得无是乎??亮奇曰:?然。?后询诸苏堪、子培,则各有所左右。不知是否陈衍题其诗集,过度称美了(陈题夏集云:命词薛浪语,命笔梅宛陵。散原实兼之,君乃与代兴。以之侪诸散原,显是过头话),害得他骄傲自大,还是他天生本就自负,反正他自认不该是地煞。于此,汪辟疆并不改正,在后来修订本中,反而变本加厉,更压低他,把他降为神火将魏定国,神火云云,也许就是针对其火气的;评语也加了几句,比原来的更其刺耳:吷庵诗出梅都官,遣词植骨,几于具体。又喜称东野。其自言喜孟东野、梅圣俞之诗,自负其诗甚至。或有以近梅诗誉之,心辄不怡。实则老树着花,于梅为肖。陈衍的大为不乐,在夏承焘《天风阁学词日记》中,有所记载:(石遗)长身鹤立,瘦颧短须,貌悴而神犹健。谈汪辟疆诗,谈《点将录》以散原为宋江,谓散原何足为宋江,几人学散原诗云云。言下有不满意。(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三十日)其实陈衍不满的,并不是散原不足为宋江,而是自己未入天罡,言在此而意在彼,但他毕竟是老辈,那些话,他并没对着后辈道出,那时老辈的修养,不允许他直接喊冤。陈衍遇到的最尴尬的一个场景,是他和汪辟疆见面时,当着他弟子的面,谈及《点将录》的位次之事。这事也被汪辟疆毫不留情记下来,载入修订本《点将录》:石遗诗非极工,而论诗却有可听,自负甚至。甲戌来金陵,一日余与石遗登豁蒙楼煮茗,因从容询曰:君于有清一代学人位置可方谁氏?石遗曰:其金风亭长乎?时黄曾樾亦在座,因问余:君撰《光宣点将录》,以陈先生配何头领?石遗不待余置答,遽曰:当为天罡耳!余笑。石遗岂不知列彼为地煞星首座耶!殆恐余一口道破耳。时座中仅三人,想荫亭尚能忆及之。所谓甲戌来金陵的甲戌,是一九三四年,正是在这一年,《青鹤》重刊《点将录》。这一段文字固短,机锋却妙,在汪辟疆本人看来,必是神来之笔。陈衍为诗坛大老,碰见这个咄咄逼人的后生,也不能不退避三舍。陈衍先是倚老卖老,毫无谦德,自比于清初的朱彝尊,但不巧的是,他的弟子黄曾樾,甚为懵懂,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,问起《点将录》的位次(黄固是老实人,却也太不通世故了,同辈友人刊于十年前、近日又重刊的播在人口的《点将录》,居然竟未寓目,居然还要谈论!),这就几乎近于揭底,石遗老人当时的尴尬,大可以想见。而余笑两个字,则把作者的快意神情,写出无遗。本来,我并没认为汪录以陈配朱武,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后来,我却有些同情陈衍了:老人既已为此烦扰,久久不能释然于怀,作者却偏得理不饶人,以他人的痛苦为乐,而作此胜利者的姿态,这又何必呢。紧接着,我又转一念:我只是个后来者,对于当时局内人的是非恩怨,哪里能够判断,旁观之可矣,何必强作解人、作左右袒?还是朱熹说得好:学者观书,正如所讼,先有主张乙底意思,便只寻甲底不是;先有主张甲底意思,便只见乙底不是。不若姑置甲乙之说,徐徐观之。(《朱子语类》卷十一)七八年前,我做《光宣诗坛点将录笺证》时,于汪、陈间的这桩公案,曾作过粗略的考述,认为他们二人之间,必定存在一些嫌隙,阅历渐多,我对社会、人性的一些问题,加深了些理解,就改变了那个看法。我现在认为:汪辟疆以散原配宋江,还是较具公心的,并非出于乡曲之私;而以陈衍配朱武,则自然是低了,但也不是不可理解,这是因为:四头领中,宋江、卢俊义确切不移,只能为陈三立、郑孝胥,这在当时,也差不多是共识;剩下的吴用、公孙胜,应予陈衍一席,但是,陈宝琛是太傅,年高德劭,又夙为汪辟疆所尊崇(其中也有散原的影响在),所以以之配吴用,无话可说;而公孙胜呢,偏巧李瑞清又作了道士,大为有名,恰为一清道人,这是天作之合,眼前的现成之典,怎肯放过?所以陈衍便只能低就,以配朱武了。我相信汪辟疆夜气转清之际,必定能还石遗公道:读书人读了几十年书,如非别有所激,这点眼光、公心是该有的。可惜陈衍反应稍过,不免有失涵养,汪辟疆也就矢锋相触,不甘示弱了。至于一般局外人,放言评述的,并不少见。如徐凌霄就专门作了一文,题为《两期诗坛点将录合评》(见《中国公论》第二卷第四期),把汪录与《乾嘉诗坛点将录》作了比较,其中说:总而论之,舒氏创为此格,可称新颖隽趣,而内容则不得谓之精详,至于汪国垣氏所作之《光宣诗坛点将录》则比较严格,后来居上了。汪氏之录,体例一仿舒氏,惟以诗为赞耳。至于水浒人物与所拟诗人之风格性质,或有意或无意,或小有关合,或只凭字面,信笔比附,则两录之所同也。后面的几句话,于二家之录的问题,均有所批评,是平实可取的;只是作《点将录》的人,听起来未必悦耳。■录入编辑:薛冬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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