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携手同心,协力同行】
在生活中,我们常常会对悲伤者施以同情,但又往往会听到“我心伤悲,莫知我哀”的感慨。于是,当一个人面对他人的悲剧性场景时,有三层情感能反映出他的境界高低。一谓同情,二谓同理,三谓同心。同情常有,同理不易,同心难遇,但协力“同心”应是我们毕生追求的境界。
“同情”普遍存在,因为它是我们对外界不幸现象本能反应。《红楼梦》中的黛玉之悲,是寄人篱下的孤独和身世凄凉之苦,贾府中的大家长们都很同情她,但却只当她是“身子弱”的缘故。“何不食肉糜?”也是同情,晋惠帝同情自己的百姓吃树皮来填饱肚子,因而说出这句话被载入史册,成为后人的笑柄。由此可见,单单同情不仅无法触及问题的关键,还会带来误解。究其根本,是因为旁观者和被同情者所处的环境不同,社会地位不一样,所以旁观者看待问题的角度就有了局限性,甚至可能会出现和晋惠帝一样的幸存者偏差。
“同理”不易,它取决于与对他人、对世界的认知。我呼唤“同理”,因为它能在旁观者和被同情者间架起沟通的桥梁,传递旁观者对被同情者不幸境况“互动投射”,也就是所谓人饥己饥,人溺己溺。作家史铁生在双腿残疾后,同情他的声音不绝于耳,可这些声音反而使他暴怒、自怨自艾,直到他的母亲用同理心和他将心比心地交流,引导他用文学的方式证明自己生命的价值,他的心灵才得以救赎,谱写出自己人生灿烂的篇章。对于旁观者,唯有做到设身处地地替别人着想,拥有能够推己及人的同理心,才可能催生出理解的空间,共情的道路。
“同心”难遇,并非是因为人们冷血,而是因为听不到更遥远的哭声罢了。但我更渴望“同心”,因为它使人能达到一种“物我合一的沉浸”。正如鲁迅先生说过:“无穷的远方,无尽的人们,都与我有关。”他不光悲叹于当时中国技术的落后,更悲哀于国民精神的麻痹匮乏,因而弃医从文,创作出《呐喊》《彷徨》等著作来疾呼心中的苦痛。这,便不再是快餐式的同情,而是由社会责任感建立起来的同心,是“安得广厦千万间,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”的悲悯情怀!剧作家关汉卿先生也是如此,他创作《窦娥冤》的目的,一定为了宣泄出他对无数含冤受苦的百姓申冤报仇的强烈愿望。之所以文学的进程中众多如是的作品会不朽,正是因为,这些文学大家们能够做到与民“同心”,正是因为,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识,不在周遭而已。
纵使旁观者眼里的悲伤未必是被同情者心中的悲伤,但我们也不能否认同情的作用而不作为。就像在濠梁之上,惠子对庄子说“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?”,庄子反问道“子非我,安知我不知鱼之乐?”一样,我们的心中既有别人无法走进的森林,也存在着可以互相交融的草原。我相信,每个正处于悲伤情绪中的人,都在期待着那个能真正理解他的人出现,在他心中下一场粉红色的雪。
诚然,“同心”是为了“共行”。只有我们卸除掉那些泪水的装饰,认真反思悲伤背后的真正原因,再落实在行动上,才能让个体看到温暖,让群体看到希望,让人与人之间峻岭变平川,天壑变通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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